作者｜冷研作者團隊-曲墨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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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火槍是否淘汰了重騎兵，至今還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但可以肯定的是，火器的發(fā)展對于重騎兵系統(tǒng)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至少，全身披掛如同鐵罐頭的全裝騎士失去了他們的優(yōu)勢，而中型裝甲的胸甲騎兵和翼騎兵得以馳騁疆場。

▲帝國時代3中的胸甲騎兵

帝國時代系列之類的歷史軍事類即時戰(zhàn)略游戲往往給大家以胸甲騎兵戰(zhàn)斗力完勝中世紀騎士的錯覺。比如帝國3中法蘭西胸甲騎士的壓迫感就要遠高于帝國2中的法蘭克游俠。然而1396年9月25日，由十字軍對決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尼科堡會戰(zhàn)中，不到6000人的法國騎士（包括騎馬侍從）連續(xù)粉碎了巴耶塞特一世布下的三道防線，打得多達4萬的奧斯曼軍隊節(jié)節(jié)后退，由于后續(xù)匈牙利步兵未能及時跟進，以及巴耶塞特一世恰到好處地投入西帕赫重騎兵側(cè)擊，土軍才避免了失敗的命運。

▲尼科堡會戰(zhàn)

在14-15世紀，一名法國貴族騎士的全套裝備重達100磅（一磅等于453克），能夠完美抵御復(fù)合弓乃至火門槍的射擊，并增加騎士的沖擊勢能。在無法使得騎兵摔倒的情況下，重裝騎士在那個時代幾乎是移動的鋼鐵堡壘。事實上，到阿金庫爾之戰(zhàn)時，英軍的長弓已經(jīng)難以穿透法軍騎士的盔甲，英軍是靠長弓擾亂法國騎士隊形，削弱其士氣之后，靠步戰(zhàn)騎士將他們打下馬擊殺。

▲阿金庫爾之戰(zhàn)

然而火繩槍的普及顯然令重裝騎士的生存率大大降低。板甲能抵擋火繩槍的射擊被證明是無稽之談。不過，火繩槍還是存在兩個致命的弊端，一是命中率低，二是射速不足，這就使得騎兵只要能沖到火繩槍兵面前，火槍兵將毫無反抗能力地束手被害，顯然火繩槍兵是沒有能力淘汰騎兵的。但騎兵面對火槍遠勝弩的破甲能力，不得不采取減重策略，犧牲一定防護來降低被火槍擊中的概率。在16世紀出現(xiàn)的“半甲槍騎兵（Demi-lancers）”，他們所穿的鎧甲，基本只是四分之三甲，甚至有些槍騎兵干脆連下半身的裙甲也一起卸下。

▲歐洲全身板甲

這里我們必須指出，板甲雖然有獨特的卸力結(jié)構(gòu)，但其防御力優(yōu)勢絕不宜過于高估。其比起過去的札甲、鱗甲，最大的優(yōu)勢還是由于一體式打造而輕便，更適應(yīng)火器時代。全身板甲的重量是20-25kg，這個重量僅和全身鎖甲（M10-M8的環(huán)）差不多，而同類型的其他重甲，布面甲（按1.5厚度的甲片）大約在25kg左右，札甲（按1mm甲片）能達到30kg以上。胸甲騎兵一般指使用騎兵刀劍和槍械的重裝騎兵，但減重后的槍騎兵防護和16世紀后期誕生的胸甲騎兵也是相似的。板甲就胸甲部分而言，便于量產(chǎn)，適合廣泛裝備，這就利于武裝大量槍騎兵和胸甲騎兵。

▲瑞士戟兵在比克卡會戰(zhàn)中被火槍重創(chuàng)

騎兵與火槍是互相克制的關(guān)系，不弄清楚這點，對于16世紀開始的軍事變革就無從談起。并且，火繩槍對于瑞士戟兵之類的重步兵也有很大威脅，因此又導(dǎo)致了重步兵的盔甲減重，加上火槍部隊在軍隊中比例的增加，進一步削弱了方陣抵御騎兵沖鋒的能力。這是槍騎兵、胸甲騎兵、波蘭翼騎兵等中型裝甲騎兵得以在這一時期大展雄風的關(guān)鍵。

▲發(fā)起猛攻的波蘭-立陶宛騎兵

波蘭翼騎兵在16世紀末到17世紀末，是當時全歐洲最優(yōu)秀的騎兵，這源于他們擁有最好的戰(zhàn)技，而法蘭西、德意志則因貴族階層的衰弱導(dǎo)致騎士戰(zhàn)技的衰退。而騎兵的普遍減重也使得東歐騎兵財力不足以裝備重甲的問題不復(fù)存在。此外，由于長期的高強度訓(xùn)練，波蘭翼騎兵也擅長使用簧輪手槍，1610年的克魯希諾戰(zhàn)役中，波蘭翼騎兵就憑借精湛的回旋射擊素質(zhì)大破俄羅斯騎兵，反敗為勝。

▲細細的紅線

顯然，在刺刀普及之前，火槍既能克制騎兵，同時也會成為步兵方陣的阿喀琉斯之踵。不過，隨著火繩槍進化為射速快得多的燧發(fā)槍，騎兵的正面沖鋒也就變得越來越艱難了。1854年10月25日，克里米亞戰(zhàn)爭的巴拉克拉瓦戰(zhàn)役中，英國紅衣龍蝦兵甚至只用兩排隊列就擋住了俄軍的騎兵沖鋒，即所謂的“細細的紅線”，他們的刺刀根本沒能派上用場，僅僅是射擊就讓俄軍騎兵死傷滿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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