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導讀】2020年8月，美國德州農工的成正東教授在從卡塔爾返回美國時，被美國聯邦調查局以「串謀、虛假陳述和電信欺詐」在機場扣留，并關押至今未獲保釋，近期他的家人在華人社區為其發起了律師費用籌款。那么真實情況是什么，這會是「陳剛事件」的

【新智元導讀】2020年8月，美國德州農工的成正東教授在從卡塔爾返回美國時，被美國聯邦調查局以「串謀、虛假陳述和電信欺詐」在機場扣留，并關押至今未獲保釋，近期他的家人在華人社區為其發起了律師費用籌款。那么真實情況是什么，這會是「陳剛事件」的重演嗎？

當大家還在討論MIT陳剛教授的遭遇時，朋友圈又出現一封求助信。

信中描述了美國德州農工大學化學系教授成正東被美國聯邦調查局指控隱瞞與中國的合作，盜取商業和技術機密，并于2020年8月被FBI帶走，扣押至今未獲保釋的事情。

看起來是和MIT陳剛教授類似的遭遇，我們先來看一下成正東教授妻子寫的這封求助信：

tamu化工系成正東教授

轉發:

我是成正東的妻子. 朱風一。我的丈夫是科大854校友，也是普林斯頓93級校友。他是一個正直誠實，全身心熱愛并專注于科研的人。這么多年來幾乎沒有休息過完整的周末，為了他熱愛的科學，為了自己的學生，為了學校的工作兢兢業業，忘我工作。他從沒做過任何間諜工作；他從沒有盜取過任何商業和技術機密；也沒有非法分享任何不該分享的東西。在每年的年報和個人簡歷中從沒隱瞞和國內的合作也從來沒想到過會遭受這樣的飛來橫禍。他和南方科大的合作，TAMU的系領導也是知道的。如果他有疏忽，不是每次填表都完全正確，為什么不是學校解決，而要通過被捕，刑事訴訟來解決。我為他深感冤屈。

過去一年多他被TAMU外派在中東卡塔爾分校教書。2020年8月疫情期間學校以研究工作為名把正東從卡塔爾召回美國，為了工作為了學生不顧疫情趕回美國。FBI在機場扣留了他， 留下我和孩子滯留在卡塔爾。我們唯一的孩子五歲，孩子因特殊原因不能獲得美國簽證，多次申請未果， 致使我們不能從卡塔爾回到美國。而由于疫情期間的管制，我用了5個月才終于把孩子帶回國內，現在又面臨從廣州到老家累計一個半月的隔離，和綠卡在外面停留超過一年需要想辦法申請回美證的問題。這場飛來橫禍讓我們的家庭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

TAMU非但沒有像MIT那樣為正東出律師費，反而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切割，而今法庭還沒裁判學校，就解除了他的公職，使得整個家庭孤立無援，生活無著，孩子失學。正東從被抓至今已經5個多月還未被保釋。理由是家屬不在美國，和中國聯系太多。甚至幾個擔保人因為是華裔美國人也成為他和中國聯系太多不能保釋的理由。關押五個多月以來，被隔離在新冠爆發的樓內幾個月，硬生生地拖到他新冠檢測陽性。我們眼淚流干了都沒有用。他五十多歲了，又有高血壓。想到這些就徹夜難眠，心碎而又無力。面對幾十萬美元的律師費和無奈的困境， 心力交瘁。懇請大家的支持和幫助。

contact Email: phoebe6610@hotmail.com

律師費用籌款的鏈接如下，https://gf.me/u/y6busw

希望大家廣泛轉發和給在困境中的成正東教授及家人力所能及的幫助！不勝感激！希望美國公民，綠卡，有效簽證朋友捐款協助！

從這封求助信可以了解到，一方面，成正東教授在從卡塔爾分校一回到美國就被FBI扣留并關押至今，另一方面，其妻子和孩子輾轉數月才從卡塔爾回到中國，且現在由于家屬不在美國，加之成正東教授本來所受控告就是與中國的特殊聯系，所以至今仍未獲保釋。

并且，現在在關押中的成正東教授還感染了新冠，現在妻兒還要面臨20萬美元的律師費用，一家人處境非常艱難。

截至目前，從籌款網站看到已經籌集了近17萬美元，距離20萬美元的目標很接近了。

FBI指控

那么FBI方面又是為什么發出指控呢？

我們先回到2020年8月。

從FBI推文中可以發現，成正東教授被指控的罪名是「串謀、虛假陳述和電信欺詐」。

具體指控，我們來看一下美國司法部公共事務辦公室對此案發布的信息。

信息中稱，成正東是德州農工大學（TAMU）的教授，今年53歲，此前帶領一個團隊為NASA做研究。

FBI指控其在申請研究基金時向TAMU和NASA提供虛假信息，此外，還利用與TAMU和NASA的合作從中受益，比如獲取NASA獨特的資源——國際空間站；而成教授憑借此獨特優勢提高其在廣東工業大學等高校的地位，擔任TAMU和NASA所不知道的高級研究職位。

指控中還稱，他故意采取措施，掩蓋自己與一所中國的大學以及至少一家中資公司的關系和合作。而成獲得的研究基金有條款規定禁止與中國、中資公司或任何中國的大學有參與、合作或協調。

FBI相關人員表示；「無視在他受雇于 TAMU 期間根據 NASA 合同制定的規則」、「這是對NASA和TAMU的蓄意欺騙」。

針對成正東教授的調查由FBI和NASA的相關部門一起開展，成正東所在學校TAMU提供協助。

根據上面成正東教授妻子的求助信：「TAMU非但沒有像MIT那樣為正東出律師費，反而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切割」。

陳剛教授事發之后，得到了學校和同事、學者的廣泛聲援，MIT還宣布承擔陳剛教授的訴訟費用。

但成正東教授的情況很不同，由于其沒有披露真實信息的「蓄意欺騙」現在校網已經沒有成正東教授的信息，而原本在2020年秋季，成正東教授還有6門工程研究課要上。

成正東家人與美國司法部方面的說法完全是對立的，成教授方說學校知情，但學校和NASA方面都稱受到「蓄意欺騙」，究竟真相如何還需要更多的事實披露。

物理學家郗小星呼吁關注華人學者的案子

其實，不僅僅是最近陳剛教授和成正東教授面臨未披露與中國的合作、電信欺詐的指控，近幾年華人學者或與中國有關的學者屢遭類似的不公平對待。

對此，物理學家郗小星近日在哈佛大學物理系的一個講座《科學間諜、開放交流和美國競爭力》中，以自身經歷呼吁大家支持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支持的JASON報告，為中國同事遭遇的不公平待遇發聲辯護，守護大學的公開基礎研究，保護美國在科學技術領域的領導力。

據了解，此次論壇中，郗小星教授根據自身經歷就近期的陳剛教授的案子表達了看法并提醒大家：

首先，當你看到類似指控某人為中國偷竊機密的新聞時，請記住，這不一定是真的；其次，清白的華人科學家遭到了不公平的指控；其三，美國司法部將與中國的合作視為犯罪。

郗小星在2015年曾被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指控向中國輸送敏感的超導技術，并被美國司法部門以兩項罪名起訴：電信欺詐罪和協助、教唆欺詐美國政府罪。

經過4個月的調查，事實證明美國司法部門搞錯了，美國司法部在當年9月撤銷起訴。

對于頻頻出現的未披露與中國的合作、電信欺詐的指控，郗小星教授提出質疑，盡管未披露與中國的聯系有錯，但是否應該被刑事起訴，仍待商榷。

2019年的JASON報告提出，有些時候未披露信息，是因為在利益沖突情況下應該披露哪些信息，并沒有定論。

美國政府問責局（US 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在2020年12月的一份報告中指出，在缺乏利益沖突的政策規定以及對什么才是非財務利益規定不明時，研究人員并不能充分理解需要在經費申請表上填什么。

此外，郗小星認為，未作信息披露的情況應該與學術不端等同處理，由大學和資助單位開展調查，采用降職、開除和禁令等方式。

僅在主觀故意提交虛假信息的情況下，才應該被視作犯罪。他引用美國司法部的公平手冊規定，指出存在非刑事起訴替代的情況下，可以取消起訴。

郗小星說，在缺乏 「利益沖突」 政策和定義的情況下，研究人員很可能并不清楚他們需要披露什么，卻要面臨無心之過造成的刑事后果。而且根據規定，申請到的資金越多，可能面臨的刑法就越重。

「這太嚇人了。我個人在申請聯邦資助的時候非常緊張。」他說。

但他同時也指出，學者應該遵守相應的規章制度，及時披露信息。

對于近期陳剛教授和成正東教授的事件，我們期待可以了解到更多細節和真相，簡單選邊站隊可能會使我們錯過一些真相，就像郗小星教授在講座最后提到的那樣：

「中國有自己的問題，美國也有自己的問題，沒有一個地方是完美的。無論是在哪個國家，我們都有作為公民參與公共事務的責任。」

交給時間，等待真相，相信有一天我們會得到一個合理的最終解釋。

參考鏈接：

https://www.justice.gov/opa/pr/nasa-researcher-arrested-false-statements-and-wire-fraud-relation-china-s-talents-program

http://www.thebatt.com/news/texas-a-m-professor-arrested-accused-of-lying-about-chinese-affiliations-while-working-with-nasa/article_02fe53d4-e636-11ea-87b3-bb29169f686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