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馬價格（古董界撿漏神話）

2016年秋的藝術(shù)品拍賣行業(yè)可謂熱鬧不已，特別是中國書畫傲視全球，其中六件作品成交價過億，如元代畫家吳鎮(zhèn)的《山窗聽雨圖》以1.725億元成交；張大千的《瑞士雪山》以1.6445億元成交；齊白石的《咫尺天涯——山水12開冊頁》拍賣出了1.95

2016年秋的藝術(shù)品拍賣行業(yè)可謂熱鬧不已，特別是中國書畫傲視全球，其中六件作品成交價過億，如元代畫家吳鎮(zhèn)的《山窗聽雨圖》以1.725億元成交；張大千的《瑞士雪山》以1.6445億元成交；齊白石的《咫尺天涯——山水12開冊頁》拍賣出了1.955億元的高價。

《瑞士雪山》

其中最矚目耀眼的要數(shù)《五王醉歸圖卷》，拍賣出了3.036億元的高價，創(chuàng)下了2016年藝術(shù)品領(lǐng)域的最高價。這幅畫的作者為任仁發(fā)，似乎和張大千、齊白石等人名氣少了不少，為何這幅作品能拍出高價？

古董界撿漏神話

2016年12月4日，元代畫家任仁發(fā)的作品《五王醉歸圖》亮相北京保利拍賣市場，其起拍價為6800萬元，這幅作品剛展出就引來了各方的關(guān)注，大家躍躍欲試。隨著競拍開始，藏家紛紛舉牌競爭，整個過程緊張刺激，掌聲接連不斷。

隨著各大競拍者積極出價，《五王醉歸圖》的競拍價也在持續(xù)上漲，五十輪過后，只剩下最后三人激烈競爭，其價格更是水漲船高，經(jīng)過一百四十七次的競價，耗時一個小時，最后這幅畫以3.036億元的高價成交，其買主為蘇寧集團，刷新了個人作品的最高紀錄，也是2016年拍賣最高的佳作。

對于《五王醉歸圖》，古書畫鑒定權(quán)威專家徐邦達對其各種贊美，他在《重訂清故宮舊藏書畫錄》中評價道：“《五王醉歸圖》是真跡，上上。”

當然，在當天夜間，隨著這幅佳品拍賣出了天價，其他藏品的競拍價也非常高，張大千、齊白石的佳作均拍賣出了過億元高價。

其實在這之前，我國藝術(shù)品市場已低迷數(shù)年之久，隨著《五王醉歸圖》的天價拍賣，整個書畫藝術(shù)市場再次點燃起了火爆場面。

那么，《五王醉歸圖》是如何現(xiàn)身的呢？原來，它曾被賣給美國人侯士泰，此人是德國裔收藏大師，一生精于各種收藏，其中最著名的收藏品有兩件，一件是武宗元的《朝元仙仗圖》，一件正是這幅作品。

然而，《朝元仙仗圖》卻被王季遷用上明清畫作給忽悠過去，當時侯士泰并沒有察覺什么，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那些明清畫作是贗品，一怒之下當即起訴王季遷，其官司轟動一時，引來了文博界的廣泛關(guān)注。

在法庭上，法官問侯士泰：“你對中國書畫是否精通？”他聽了后一愣，隨即點頭同意，表示多有研究，比較精通。緊接著，法官又問了王季遷這個問題，但王季遷卻搖搖頭表示：“并不是太懂。”

正是兩個人不同的回答，決定了《朝元仙仗圖》的歸屬。法官表示，侯士泰既然懂中國古代書畫，那就不可能被不懂字畫的王季遷忽悠，因此侯士泰被判敗訴。

得知這個結(jié)果，侯士泰大病一場，這之后就此退出書畫圈，不再相信任何人，一直到他離世前，手里珍藏的《五王醉歸圖》也不給任何人欣賞，就連照片都沒流出。不少人在研究中國古代書畫時，都著錄這幅作品，但卻沒有照片。

2007年侯士泰離世后，他的家人才將這幅作品拿到香港佳士得寄拍，2009年時這幅作品第一次公開問世，眾人才知它的模樣。

因其價值頗高，又有名家著錄，因此其拍賣價比較高，達到了四千六百五十八萬元港幣，買主為收藏大師姜偉、林霄兩人。

沒想到短短七年時間，這幅作品就直接翻了七倍，從4658萬元漲至3.036億港幣，不得不說姜偉、林霄創(chuàng)下了文物界的撿漏神話。而拍下這個藏品后，蘇寧集團股價也為之上漲。

不過2020年10月，《五王醉歸圖》再次進入拍賣市場，香港蘇富比拍賣會上，這幅作品預估價為8000萬到1.2億港幣，最終以2.83億元人民幣的價格成交，相比4年前價格反而跌了不少，但能再次拍賣出如此天價，也證明了《五王醉歸圖》的價值。

《五王醉歸圖》的賞析和歷史淵源

這幅作品為宋代紙本，設色繪制，其長為212.5cm、寬為35.5cm，作者是元代畫家任仁發(fā)，不過在元代畫史類書籍上并沒有他的名字介紹，一直以來默默無聞，一直到1953年上海青浦縣北廟村南高家臺上出土了任氏家族的墓志銘，這才了解任仁發(fā)的生辰、籍貫、家庭等個人情況。

任仁發(fā)出生于公元1254年，和元代知名畫家趙孟頫同年，而在任的《二馬圖》上，元代最有名的鑒藏家柯九思更是在題跋上將其和趙孟頫相提并論，稱：“幾百年來沒有超越唐代韓干、曹霸的畫馬，只有宋代李公麟頗有神韻，而本朝趙孟頫得其風骨，任仁發(fā)神韻風骨皆得，這是如此不易啊。”

可見，任仁發(fā)本人繪畫能力一流，至于為何沒被記載元代畫史，或和他只是將畫畫作為興趣有關(guān)，他的主業(yè)是官場從政。

而目前已知的任仁發(fā)畫作有二十一件，均為海內(nèi)外博物館或私人進行收藏，如臺北故宮博物館的《飲中八仙圖》、《橫琴高士圖》、《秋林訪友圖》等，北京故宮博物館的《二馬圖》、《出圉圖》等，美國福格藝術(shù)博物館的《神駿圖》等。

而《五王醉歸圖》描述的是唐明皇李隆基登基前和4個兄弟出去游玩、醉酒，酒后騎馬返回宮殿的場景。其他4個兄弟分別為宋王李憲、申王李撝、岐王李范、薛王李業(yè)。本卷沒有名款，卷尾有“月山道人”、“任子明氏”兩個印章。

這幅畫中除了5位王爺外，還包括4位侍從，一共有九匹馬，李隆基身穿著紅色的衣服，并由兩個隨從攙扶，他的坐騎是“照夜白”，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喝得太盡興，此時已是醉熏。

而在他的身后是宋王李憲，此人穿著淡黃色的長袍，且因喝酒的緣故面部微紅。其實他是睿宗嫡長子，按理說應該繼承王位，不過少年成名且聰慧的他，喜歡音樂作曲，對皇位并不感興趣，因此這才將太子一位讓給李隆基。

再然后是岐王李范和薛王李業(yè)。值得一提的是，杜甫詩里的“岐王宅里尋常見”，所說的正是此人，他擅長音律，為人博學愛才。同時，岐王和王維之間關(guān)系不錯，在王維的詩歌中有不少和岐王有關(guān)。

而薛王李業(yè)身體比較弱，經(jīng)常生病，李隆基對這個弟弟十分喜歡。一次李業(yè)生病時，李隆基親自祭拜鬼神，希望能夠降福于李業(yè)，讓他趕快好起來。等李業(yè)病好了后，李隆基又親自來到李業(yè)府上，和其賦詩慶祝。

而最后一位是已經(jīng)喝得不省人事，隨時就會吐出來的申王李撝，他身邊的侍從卷起袖子，呼朋引伴，又要照顧醉酒的王爺。而申王的母親是一個宮女，地位比較低，因此史料中對申王李撝沒有太多記載。

這幅畫不僅題材上和唐代有關(guān)，就連繪畫風格也是唐代的筆法以及用色。全畫平鋪式構(gòu)圖，并不設背景陪襯，保留了唐人的遺骨，其線條工細圓勁，起筆收筆處全是骨法用筆。

同時，這幅作品中色彩比較統(tǒng)一，以淡色層層渲染，在同一色度中尋求漸變，讓這幅作品的運動感強烈，讓人感受馬兒在奔跑，其人物衣服、頭飾也在運動中飛揚，營造了“吳帶當風”的效果。

有人可能好奇，為何元代的畫家，卻采用唐人的筆法用色呢？原來，當時的畫家為了不觸碰蒙古人的敏感政治神經(jīng)，因此盛行了復古思潮，舍棄南宋的畫作風格，選擇晉朝、唐朝繪畫風格。

任仁發(fā)就師承唐代韓干和宋代李公麟畫風，喜歡畫馬，其筆下的馬匹肥壯健碩，采取均細圓勁的鐵線進行勾勒，而整個畫面中除了馬匹、人物外沒有其他背景，這是典型的唐代畫馬風格。

明代禮部右侍郎程敏政曾為這幅作品賦詩，對其作品好評如潮，再現(xiàn)了畫卷中的美景，通過詩句和繪畫作品合而為一，展現(xiàn)了畫中的精妙歷史場景。

《五王醉歸圖》彰顯了玄宗和4兄弟之間的深切情義，據(jù)《明皇雜錄》記載，李隆基從小就和兄弟們一同宴飲、斗雞打球、外出打獵、或去往別墅游賞。

而睿宗李旦登基后，感慨5個孩子手足情深，依照傳嫡不傳賢的嫡長子繼承制，睿宗應該將皇位繼承給嫡長子宋王，然而李隆基四處殺敵，建功立業(yè)，反而宋王卻寄情于山水、音樂中，這讓睿宗感覺比較為難。

大臣多次上書表示繼承嫡長子的好處，不過好在宋王不鐘情于政治，也先后多次表示不想繼承皇位，有了宋王的表態(tài)后，大臣們也就不便再說什么，睿宗順利將皇位繼承于李隆基手里。

其實睿宗之所以更鐘情于三皇子李隆基，還因公元710年，臨淄王李隆基發(fā)動了政變，從而助力父王李旦重新奪回了皇位，這讓李旦十分感動。

李隆基得知大哥李憲主動讓出皇位后，對其十分感激，也感慨兄弟們之間沒有勾心斗角。其實在唐朝，太子是一個高危職業(yè)，其他皇子為了得到權(quán)力明爭暗斗，李世民就曾發(fā)動“玄武門事變”，設計殺掉了太子李建成、四弟齊王，后世皇子紛紛效仿。

反而，李憲主動讓出皇位，其他三兄弟也沒有爭權(quán)，感動之下李隆基下令在興慶宮建造了花萼相輝樓，經(jīng)常和諸王兄弟登樓暢飲，賞樂作詩。

當然，李隆基建造花萼相輝樓，也是為了體現(xiàn)出“兄弟和睦”、“手足情深”，彰顯儒家的孝悌文化，并實現(xiàn)自己“圣帝明王”的政治抱負，因而有了“五王醉歸圖”這一千古佳話。

在唐代，花萼樓和黃鶴樓、鶴雀樓、滕王閣、岳陽樓是5大著名城樓，也是長安的地標性建筑物，但因戰(zhàn)火緣故被摧毀，后人無法再見李隆基和諸兄弟登樓飲酒的景象。

到了元代，任仁發(fā)讀到了這段歷史后，從而有了創(chuàng)作的想法，并依托巧妙的場景構(gòu)思，創(chuàng)作出著名的《五王醉歸圖》，再現(xiàn)五王間的手足情深，彰顯其高超的藝術(shù)造詣，也有著非常高的研究價值。

借畫馬批判黑暗和腐朽的官場

任仁發(fā)出生于上海，少年時就因才華橫溢而被人稱贊，十八歲時考中舉人，一心專研水利。在元兵南下之時，任仁發(fā)向擔任浙西道宣慰使的游顯毛遂自薦，希望能夠謀求官職。

游顯見此人器宇不凡，小小年紀就高中舉人，自然是人才也，將其招納到幕府中，負責整理文書。當時的游顯是征戰(zhàn)四方的猛將，因戰(zhàn)功比較高得到了元世祖的器重和信任，其官職逐步提升，任仁發(fā)也為此平步青云。

而后，任仁發(fā)因勸降反抗者，成功讓其歸降于元朝，立下了大功，從而被提拔為水陸巡警官。公元1303年開始，任仁發(fā)擔任都水監(jiān)丞、都水庸田司副使等職位，一直參與浙西、黃河、通惠河等水域的治水工作。

晚年，任仁發(fā)依舊被朝廷委以重任，他曾主持吳淞江的疏導工作。作為太湖的主要泄水道，也是當時長江入海前的最后一個支流，其流經(jīng)吳江、蘇州、昆山、嘉定、青浦、上海，也是當時蘇南上海一帶最大的支流，不過因年久失修，結(jié)果頻頻鬧水患，屢屢治理并沒有什么成效。

公元1304年，擔任海道千夫長的任仁發(fā)，聽聞吳淞江鬧出水患后，連忙上書朝廷，請求治理水患，并表示當?shù)刎撠熑藢Ξ數(shù)氐乩聿皇煜ぃ铱丝鬯?jīng)費，因此水患才遲遲沒能治理。

任仁發(fā)認為“浚河港必深闊，筑圩岸必高厚，置閘竇必多廣”，也就是挖深河道、堤壩加厚、增設閥口，這樣就可治理水患。朝廷同意了他的請求，任命其為蘇州水利局副局長，負責吳淞江的治理。

在此后2年里，任仁發(fā)將河道加深了1.5丈，加寬了25丈，還設置了多個閥口，并疏通了白鶴江、大盈浦、盤龍江等多個支流，從而讓禍害當?shù)匕傩斩嗄甑乃甲兂闪嘶菁稗r(nóng)民的水利工程。

2001年，考古學者發(fā)現(xiàn)，上海志丹苑元代水閘就是任仁發(fā)的成果之一，距今七百余年，水閘面積為一千五百平方米，布局嚴謹、做工精細，保存良好。

這是考古發(fā)現(xiàn)的第一座水閘，同時也是發(fā)現(xiàn)的同類水閥中規(guī)模最大、最為精良、保存最好的水閥，在水利工程史上地位頗高，也彰顯了古人的智慧結(jié)晶，對研究太湖流域、吳淞江等水利史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任仁發(fā)的一生致力于水利工程，負責過多項重要的治水任務，特別是在太湖的水利事業(yè)上可謂是立下了大功，也為后世治理太湖、長江提供理論基礎(chǔ)。直到離世前2年，任仁發(fā)依舊被委以重任，他還根據(jù)畢生的心血和經(jīng)驗，寫下了《水利集》這本書，為研究我國的水利史有重要資料。

因任仁發(fā)恪盡職守，治水能力出色，得到了皇帝的信賴和蒙元高官的器重，其官職等同于今天的水利部長，可見他在仕途之路上還算風光。

任仁發(fā)才華橫溢，一直擔任要職，但他又不同流合污，一直憑著能力得到朝廷重用，其著書文獻十余卷，他渴望能盡到自己所能，消除水患，解決百姓的隱患，讓農(nóng)作物順利生長下去。

然而，任仁發(fā)對元代官僚體系一直詬病，他長期飾演亦官亦吏的角色，就算是在水利事業(yè)上也多次遭到周文英等官員的抨擊，這讓他對官場的黑暗和腐敗很是痛恨。

因此閑暇之余，任仁發(fā)喜歡寫詩作畫，尤其擅長人物畫、馬畫，和其他畫家畫馬的情愫不同，任仁發(fā)卻是用馬表達自己的政治主張。通過對馬的隱喻，從而揭露官場的臃腫腐朽。

特別是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二馬圖》就是典型代表，這幅作品背景很簡單，只有一瘦一肥2匹馬立于中間，右邊棕白色的花馬膘肥肉厚，看上去神采飛揚，踏著輕快的步伐，尾巴自然飄動，凸顯其養(yǎng)尊處優(yōu)、洋洋得意的樣子。

左邊的棕色瘦馬，看上去瘦骨如柴，其肋骨一目了然，低著頭、步履蹣跚、尾巴蜷縮，看上去疲憊不堪，受人冷落。

可能只看這幅畫，并沒有什么感慨，但任仁發(fā)對這兩匹馬寫了議論：“肥者骨骼權(quán)奇……世之士大夫，廉濫不同，而肥瘠系焉。能瘠一身而肥一國，不失其為廉；茍肥一己而瘠萬民，豈不貽淤濫之恥歟？”

在短短的一百四十多字自序中，任仁發(fā)的這番話諷刺了當時官場的黑暗和腐朽，而肥馬正是無惡不作的貪官，這些人吸食民脂民膏，因而又肥又壯；將瘦馬比喻為剛正不阿的清官，因忙著政務身材消瘦。

在畫中，肥馬馬首挽著籠頭，韁繩卻是松開的；瘦馬不僅有籠頭，且韁繩還套在馬脖子上。比喻沒有受到約束的脫韁之馬，必然會無法無天，必然會壓榨百姓。反而，有了約束的馬，才能盡心盡責，勤勞為民。

任仁發(fā)因才華出眾，得到了諸多藝術(shù)大家的贊美，同時他所畫的馬備受元代皇帝的喜愛，多次邀請他畫御園名馬，元代文學家楊維楨評價其：“任公一生多馬癖，松雪畫馬稱同時。已知筆意有獨得，天育萬騎皆吾師。”

元末明初詩人王逢更是著稱：“庸稱二道元吳，令也少臨稱京都。少監(jiān)抱豈畫史，禹跡曾為帝親理。”

而《五王醉歸圖》表達的是儒家的孝悌思想，再現(xiàn)了李隆基“圣帝明王”的政治信念，希望統(tǒng)治者能像唐玄宗李隆基一樣重用賢臣，重視天下子民。

為何《五王醉歸圖》賣出天價？

不管是2016年的3億拍賣價還是2020年的2.8億，均是普通畫作難以媲美的天價，這也證明了《五王醉歸圖》的價值之高。

其實它的價值高，不僅因這幅畫取材好、寓意佳，還因此畫遞藏經(jīng)歷比較明朗。在《石渠寶笈續(xù)編》中評價道：“宋箋本，蹤一尺一寸橫六尺六寸三分，畫五王伏鞍欹側(cè)而挾，且從者四人。”

從明朝起，這幅作品就先后被朱尚賓、王麟郭、王永吉、梁清標、耿昭忠、耿嘉祚等收藏大家進行收藏，到了乾隆時期，這幅畫被納入內(nèi)務府，同時還被著錄于《石渠寶笈》中，乾隆皇帝、嘉慶、宣統(tǒng)皇帝等都印有收藏印，足以可見這些皇帝對此畫愛不釋手。

辛亥革命后，溥儀自知自己的皇位是很難繼續(xù)下去，機智的他將皇宮里所有名畫都蓋上了“宣統(tǒng)”印記，據(jù)資料顯示，他先后為一千兩百余幅名畫蓋章。

民國成立后，溥儀繼續(xù)享有小朝廷待遇，按理說故宮藏寶為公產(chǎn)，但溥儀仍然將其視為己有，并借各種名義打賞出去。同時，不少宮女、太監(jiān)想盡辦法偷盜古董字畫。

1922年，溥儀發(fā)覺北京的戰(zhàn)火越來越頻繁，他自知不妙，自己的小朝廷可能待不下去，開始頻繁將古董字畫賜給弟弟溥杰，從而偷運出宮，從起初的一件、兩件，到后來一賞就是二十件、三十件，大量珍寶私運出去。

1922年11月4日，《五王醉歸圖》和另外二十件名畫一同被賞賜給溥杰，帶出紫禁城。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這些名畫又被放到“偽滿洲國”的“小白樓”中。

1945年日本投降后，溥儀急急忙忙收拾兩個大箱子就此出逃，被蘇聯(lián)人抓個正著，大量文物被蘇聯(lián)方面占為己有。

而留在“小白樓”的大量文物遭到了哄搶，就此這些作品流入民間，《五王醉歸圖》也不例外，不久后流轉(zhuǎn)到北京琉璃廠，被古董商郝葆初收購。

之后，郝葆初又將這幅作品轉(zhuǎn)賣給了“民國最大文物大盜”盧芹齋。就這樣，1948年《五王醉歸圖》被流轉(zhuǎn)到美國，并轉(zhuǎn)賣給了侯士泰，一直收藏至2007年才寄賣給香港佳士得拍賣所。

2009年以4658萬元高價拍賣出去，就此這幅名畫歷經(jīng)幾十年后重回故土。著名鑒定大師徐邦達表示，該作品超過了故宮博物院《二馬圖》水準，因此在拍賣場上拍賣出了3億元天價。